癌症防治理论 /  Theory
漫谈癌症防治中疼痛状况的种种缘由
发布时间:2023-08-20

漫谈癌症防治中疼痛状况的种种缘由

一、应从感性认识升华到理性认识

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在医学中的重要作用,远远胜于一般的学术价值,因为它涉及到对患者的正确诊断和正确施治,关乎到患者的生死存亡,绝不可等闲视之。

在医学领域中,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是医生诊断病情的两个阶段。感性认识是认识的低级阶段,即属于感觉和印象价段。感觉、知觉、表象是感性认识的三个基本形式,但它只能反映事物的一面,反映事物的现象和外部关系,不能反映事物的全部、本质和内部关系。因此,把感性认识升华到理性认识,是每个医生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

理性认识是认识的高级阶段,既透过表象,由表及里、由此即彼,反映事物的全貌、本质及内部关系。感性认识和理性认识有性质的不同,但不是孤立的而是互相联系的。理性认识一旦脱离感性认识,则成为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感性认识不升华到理性认识,则是主观自生的东西,不能准确全面反映客观事物。把这个哲学理念援引到医学中是十分必要的,有助于正确诊断和施治。最简单的例子是头痛,往往不是脑袋本身的问题,而是各种内部和外部环境的综合作用造的是的,不是仅用止痛药剂就解决问题的,这是众所周知的理念,勿须赘言。

用这一理念探讨癌症病因防治中的“疼痛”,十分必要。因为,我们往往犯下单凭感性认识的施治错误,把“疼痛”过程中产生的各种疼痛现象,不分青红皂白地混淆在一起作为一个学科来进行研究,虽然稳定病势,保证近期健康的目的可以达到,但毕竟是短暂而不能持久的。从积极的意义来评价,目前疼痛科学的专项研究,既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又为后续的治疗提供了时间保障,功不可没。反之,如果从消极的意义来讨论,那么,它又可能使临床医生在临床治疗活动中,形成对止痛药剂的依赖,而放弃对疾病病因的认真探讨。为此,将感性与理性的认识理念引入疼痛病因研究领域,得到的结论只能是疼痛是疾病的表现形式之一,它并不能代表疾病本身。在此清醒认识的指导下,我们就可以抓往疾病表现形式与本质联系的相似现律,探究出疾病病因的根本,弄清疼痛产生的内因、外因,或虚或实,或寒或热,或阴或阳,或虚多实少,或实多虚少,或属功能性病变,或属器质性损伤,或属肺气不降,或属肝气郁结……病因清楚了,病机明白了,只议药、不议病的认识弊端就可以避免,相应的防治方案也就顺势而得,何来疑难病可言。倘能如此,则被西医科学当作一个课题进行攻关的疼痛症状,就会被随经而治,随虚、实、寒、热而治的辨证施治原则所替代。

然而,理想不等于现实,当理想绽放出光芒之时,现实往往还是惨淡的:将现象当本质者有之,将整体当局部者亦有之。利用已获得的地位反对、压制、甚至消灭在常识动态变化中形成的创新成果的事更是比比皆是,从而以静止的眼光看问题,将充满春天气息的新事物视为异端邪说,不加调查研究,不加分析推论而无情鞑伐围剿,就是却步在感性认识阶段的结果。

二、不痛则痛,痛则不通的片面性。

从一般意义上说,西医在疾病防治中认为“痛则不通”是疼痛的表现形式,无疑是正确的(但并不绝对),比如:外伤之痛、伤寒之痛、热病之痛、寒湿病之痛等等常见疾病产生的疼痛,都是病邪或损害机体组、或阻滞导致经络不通,气血运行不畅而形成的。西医的“止痛科学”都是以疼痛症本身为基础建立的。但中医科学的“八纲”辨证理念,尽管到目前为止的研究成果对某些“疼痛”的治疗效果仍然无法与西医相提并论。但从更深入的层面上讲,我却不以为然。窃以为,将病痛(除外伤外)分为实邪致痛、虚邪致痛、虚中夹实、虚多实少致痛和实多虚少致痛四个不同类型进行研究,远比西医将疼痛作为一个表像项目研究有用得多,科学得多。实痛仅属于疼痛的一种单纯表现形式,而虚痛则与西医以疼为本病的现实理念风马牛不相及。

且以《寓意草·辨痢疾种种,受症不同,随症冶验》一文中著名学者俞嘉言先生治疗蒲君艺痢疾为例:在治疗中,因初始表邪未散,误用参术,致使邪气入里形成便秘,其后又因便秘误用黄连,大黄推荡,以致越治越剧,胃气困顿,每日泄泻100余次;更为突出的是一次吐出黄莲水三、五碗,胃气之虚与肠气之虚相连续,形成幽门、澜门洞开无阻的严重病势,不但稀粥、饮料直入直出,甚至连人参、浓膏之类也即吞即泻。当此之时,患者家属请俞先生治疗,俞先生施以大剂四君子汤加赤石腊、禹余粮,服后病势渐减,但出现腹中疼不可忍症状!病人疑惑不解,俞先生说:“你现在的情况是不痛则危,痛则安,为什么你就不能忍受坚持一下呢?”于是,坚守前法,频频进药,等泄泻之势完全解除后,才改用四君子汤加焙茯苓,服食10余剂而痊愈。

在这里,俞先生并没有解释“不痛则危,痛则安”一语的道理,也没有解释前医误治的详情,但他在疾病治疗原则中写道:“实者邪气实也,虚者正气虚也,七实三虚攻邪为先,七虚三实扶正为本。十分实邪即为壮火食气,急攻邪以留其正;十分虚邪,即为奄奄一息,无实可攻,急补其正……”。显然,蒲群芝病例的治法即是上述原则中“十分虚邪无实可攻,急补其正”的典型案例。钟新澜先生在评述中具体地表述了疼痛产生的原因即:“固濇止脱法”遏制住泄泻之势,使患者体内残存的正气、热气不随泻下而衰竭,并且因四君子汤的扶正作用而使散失的阳气聚集在一起,形成增长之势,产生了可与病邪抗争的力量,邪正相争以疼痛的形式表现出来。所以俞先生断言“不痛则危、痛则安、何乐而不痛耶”。当此之时,假设病人不遵医嘱,后果如何呢?又假设纯以西医的止痛方法来应对,结局又会怎么样?

可悲的是:某些专家们自己不求进取,把自己关在前人编织好的樊笼里,循规蹈矩,不详审病因,不细查病机,仅仅抓住疼痛这一表面现象,将千差万别的致病因素以“疼痛”二字概而括之,一叶障目,不见泰山。面对疼痛,动辄消炎抗菌,或消炎解毒,不分虚实之轻重,不辨寒热之真假,图一时之快、逞一时之能,造成患者体内变症丛集,增加了痛苦、消耗了金钱,甚至造成了丧生毙命的悲剧!

“医者,仁术也”。尽管这些不该发生却发生了的事不关医者的良心,但我们只要改变一下观念就可以避免,并且不需花费多少本钱,又何乐而不为呢?

三、癌症治疗过程中疼痛病因的分类

癌症治疗过程中发生疼痛症状的痛因是千差万别的,但也不是没有规律可循,大致可以分为直接关系和间接关系两个方面。

直接关系的类型,一般由恶性细胞分化所决定。其中,在局部机体组织受到外源性物质刺激累加,造成伤害的前提下,未分化类型的疼痛病因起于寒邪内聚而生成,其疼痛程度较低,一般止痛药即可缓解;低分化癌起于湿邪内聚,或寒湿夹杂,其疼痛程度亦较低,止痛用药与未分化相差无几。低中分化癌是湿热内聚环境的产物,因其化火,疼痛稍重且伴有少量便血现象,止痛药用芬必得之类即可缓解。中分化癌形成于燥暑合邪的内环境,以出血症状为主,一般不发生疼痛;中高分化和高分化,都缘于风火相杂的内环境,不同点在于:风偏重者为中高分化,火偏重者为高分化。中高分化造成的疼痛,曲马多之类药即可缓解,而高分化则非壮冷丁类药才能遏制。

当然,上述直接类型的分类法,只能是初始探索的结果,也只能说是接近正确。而所用止痛药也即是以此单纯的、局部的前提为目标而研制的,就事论事地说,这些止痛的方法和药物,缓解病人的痛苦是功不可没的,关健问题在于临床治疗中出现的疼痛状态,原因并不是单一的,大多是有其它及合并因素构成的症状群。在癌症各种直接型疼痛原因之外,或外一感风寒,或外感风热,或夹土虚木横,或夹土衰金虚……。在这些标症与本症合并、虚症与实症共见的综合原因造成的疼痛中,没有深厚的中医基础理论功底是无法分辨病因端倪的。(至于西医,因其理论体系的先天不足,除了兼修中医是无法窥见其个中奥秘的)。在这类病人身上,整体与局部之间的关系的紊乱;气与血互为根本之间关系的紊乱;脏腑升降功能之间因失序造成的冲突和干拢,就够你烦的了,还要应对其它合并症的干扰。每走一步,无不战战兢兢,以保住正气,平衡阴阳作为平稳推进治疗进程的基石,无时不担忧着一旦治疗方案违背这个大纲就可能前功尽弃。惜乎许多西医无法理解这个指导性大纲的重要性,他们只能按他们固有的套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认为有热就清,有炎就消即可达到止痛目的,丝毫不顾及这类治疗方法对体内残存的维持生命的元气;对机体生发功能的深重伤害,加速了内环境恶化,为癌细胞的新一轮增殖发展造就条件,最终把患者推入“生机化灭”的绝境。

这些都是病因不明惹的祸!病因不明在先,应对失策在后,作为临床治疗的医生,如何从纷繁复杂的临床表像中捕捉病机的苗头,对施治的成效及预防的结果至关重要。

四、以调爕加疏肝法治疗疼痛例症

叶正龙先生是宣威人,2006年8日被三家大医院确诊为肺癌肝转移晚期,在回家中等待死神召唤期间,无意中从朋友口中得知我院长于治疗癌症的信息,托其家人与我联系。其时,他服食止痛药已用到尽头,杜冷丁一夜打两支也难以缓解刀割般的疼痛。求生欲望支撑着他在家人的倍伴下来到我院求治。面对如此危症,治愈的胜算微乎其微,我始而顾虑治不好有损自己声誉,继而在父亲“积德终究好”的遗训提醒下,尽力为他施治。

从叶先生胸助部剧痛呈游走性、没有固着点与发病急骤,肝脉浮弦急疾等症状特点综合分析,我看到了希望,即:刀割般的疼痛,并不是癌细胞对机体侵蚀破坏的器质性损害所造成,而是长期的消炎止痛针剂导致脾胃功能衰败,肝木无依,土虚木横,肝邪与癌邪合流横穿经络,扰乱脏腑经气运行所致,当属功能性病变引发的疼痛,只要在平调制化系统的同时,辅以补土疏木的治法,或可缓解疼痛。至于能否治愈,还要靠患者的体力、毅力和造化了,我依法施治,用药4天后出现剧烈疼痛且伴有吐血症状,持续4天后疼痛减轻80%,(这里的疼痛是由大乱走向大治前的气血调整引起的,与一般意义的“不通则痛”有本质的差别)如今五个月过去,叶先生已步入康复期。

五、癌症病合并外感引起疼痛造成的恐慌

李玉珍(化名)女士,宣威人,与其姐皆为我院治愈的肺癌和淋巴转移、肺癌脑转移患者。李女士肺癌于2004年初愈后,2006年3月因外感邪火上灼经络,原治疗期间在颈部淋巴结转移处的疼痛症状重复出现,以为癌症复发,全家惊恐,来电询问,我肯定告诉他“邪之所凑,其气必虚”,原转移的癌细胞虽然已被恢复的免疫功能消灭殆尽,但受到损害的机体组织尚未恢复到与整体阴阳制化系统动态平衡的水平,寒邪入侵之后乘虚而入,是以发生了难忍的疼痛,与癌症复发没有任何关联,不必忧虑,并予以扶正为主、祛邪为辅的冶疗,五剂后疼止邪散而安。

事实上,癌症初愈后,康复期一般都比较长,积极的保健是必须的,可是李女士家庭三年之内连遭灾危,家贫如洗,子女的供养都是爷爷负担,癌症的治疗也由我免费,从何谈得上康复期保健。2006年又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外感,数天之内腰胯骨剧烈疼痛,声音斯哑难辨,颈部疼痛激烈,痛势加重。为避免炎症持续,过重地伤害正气,行医数年来,我第一次允许她接受限时3-5天的抗生素治疗,半月后转危为安。

值得一提的是:针对临床治疗的医生们一提到癌就乱了方寸的特点,我每每嘱咐患者,凡遇合并感染到医院冶疗,千万不要暴露病史,避免临床冶疗的医生惊恐失措而导致错误,造成不必要的心理负担和身体伤害。

李女士外感就医时,就遇到了此类情况。宣威市一家医院的医生们看到她的透视片上有一个包块,不明白这是已经环死的癌病灶,建议病人到上级医院检查,以排除癌变可能。幸好我有言在先,李女士未接受,继续服用中药,病势逐渐减轻,终至康复。

以上了例实证实了一个道理:规矩是人们对已知了物的感性认识过程中形成的,它的作用只能是对未知研究的现象提供指导,但绝对不可代表未来事物变化的结果。在我们理性地认识变化中的事物时,只能把既成“规矩”作为未来判断“方圆”的参考,如果一味地死守规矩,科学的发展就将失去生命力,变成腐水一潭。

疼痛因病而异,因人而异,并非一成不变,施治时,务必从感性认识升华到理性认识,切不可不问青红皂白,一概以针剂止痛,虽然对解决一般现实问题有用,但却造成了医药学理论研究上的混乱,造成了临床治疗中失治和误治现象的屡屡发生。

“医者,意也”,学学“天人合一”理论,学学“阴阳制控、五行生克”是医学深化的必备条件,也是西医避免错误应当补上的一课。艺多不压身,只要有益于大众,有益于社会,多学学有什么不好呢?